第 12 章

寒天宇要出院，不回寒家，而是搬入道观中居住。

方圆带着常乐出来采购一些生活用品，因为手头有点拮据，特地来可以讲价的农贸市场。周围都是阿姨大妈，大爷，眼中闪烁着精光，方圆决定先观察一下再买东西。

正好前面有卖西红柿的，一个大爷挑了两个小西红柿，一个大的西红柿。

“三块一，给三块行了。”

卖西红柿的是个阿姨，手指头戳了下电子秤说。

“要不了那么多。”

大爷拿出最大的那个西红柿。

阿姨利落地称了一下，“两块二，给两块就行了，那两毛不要了。”

结果大爷直接拿起最大的那个西红柿，放下一块钱道：“我要这个，多给你一毛，不用找了。”

说完大爷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方圆倒抽一口凉气，这不是网上的段子么，现实中竟然真的发生了？

感觉get到了了不得的点，方圆换了一家摊位，也挑了两个特别小的西红柿，一个大的西红柿。

卖西红柿的大爷看了眼电子秤，没说话，飞快地往塑料袋里放了四五个半大不小的西红柿，高声吆喝道，“总共五块钱的。”

方圆：“……”

最终方圆没买那个大爷的西红柿，强买强卖是他最不喜欢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卖东西多少就是多少，你可以不卖，但是不能强迫人多买。

不过方圆咽不下这口气，买鸡蛋的时候，等称好了，方圆道：“能不能打个折？”

“这都是草鸡蛋，超市卖十二三一斤，我给你七块一斤已经很便宜了，再便宜我根本赚不到什么。”

卖鸡蛋的是个光膀子光头的大汉。

“我上网查过，超市最贵也就六块左右，你这里比超市卖的还贵？”

方圆无语，而且看着根本不像草鸡蛋。

大汉直接不耐烦道，“爱买不买！”

话虽然这么说，但大汉直接伸手等着拿钱了，周围卖东西的都好奇地看过来。

方圆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茬子了，对方以为自己不懂行情，故意胡乱开价，现在直接翻脸准备要钱了。要是方圆胆子小一点不想惹事的话，指不定就吃了这个闷亏。而且这边菜市场比较鱼龙混杂，管理方面并不完善，就算方圆想投诉都找不到地方。

“当年我跟二十来个混混对峙，他们都拿着棍棒……”方圆看了眼常乐。

常乐会意，就地捡起一块石头，当着光头的面颠了颠，直接捏碎。

最终方圆用自己满意的价格买了鸡蛋。

往回走的路上，常乐好奇道：“师傅，你不是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能耐吗？”

“那种人不是别人，是需要震慑的魔鬼。”

方圆表情淡定，心中却在哭泣。

寒天宇能轻松胸口碎大石，常乐力大无穷，只有方圆自己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神通，本人还跟普通人一样，当年他遇上二十来个混混，得亏跑得快加上报井及时，要不然现在就没有完整的方圆了。

回了道观，方圆让常乐整理东西，自己则是沐浴焚香，换上出行的青布道袍，脚上穿青布千层底，头戴白冠，不过因为是短发，看上去稍微有点搞怪。

行三拜九叩大礼，方圆整个人的气质顿时一变。

取大殿拂尘，半空中画一个大半圆，拂尘搭在胳膊上。

外面有早已准备好的桌案，方圆取一张黄表纸写好的诰书扔到火盆中，往香炉插三根香。同时常乐早就得了嘱咐，跪在后面小一号的蒲团上，学着方圆的动。

一切完成，方圆也不说话，大步出门去。

到了外面，方圆眼睛虽然看着前面的路，但是不会与人、动物、植物碰触，更不会跟人对视，甚至呼吸都减缓许多，直到四年前出事的商场。

货架都还在，不过商场内部调整过，原本放玩具的货架现在放内衣内裤，男士女士款都有。

方圆眼中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伸出手触碰货架。

嘈杂微弱的信息涌入脑海，方圆闭上眼睛，寻找自己需要的信息。

有了！

画面中，扬扬被商场里面琳琅满目的玩具吸引，距离谷海阳越来越远，当他离开拐角的时候，看到另外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也在挑选玩具。

不同的是，对方穿得好，而且挑选玩具完全不看价钱，喜欢的就全都买下来。

扬扬看呆了，一步一步跟着对方出了超市。

画面戛然而止。

方圆睁开眼，发现旁边有个导购小姐对自己欲言又止。

“师傅，好了吗？”

常乐小声道，“你抓着这盒内裤好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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