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松松垮垮歪斜着，衬衫扣也开了一颗，视线由高往低，探进去，什么都瞧得分明。
顾迟溪将人抱得愈紧，轻轻碰了下她耳朵，退开点，又挨上去。
“现在看到了，能走了吧……”温柠咬牙不让自己声音变调，难捱又慌张。
背后的人没有回答，雨点般的吻落在她耳侧。
像蓄势已久的山洪，找到破口便尽数奔腾泄流，流遍四肢百骸，沸腾了。
顾迟溪很强势，而温柠被动，偏头躲不过，挣扎却又被攥住手，完完全全受摆布。
温柠有点烦了。
“弄我很好玩儿吧？特别有意思吧？啊？”
她喘着气，咬牙切齿地笑。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人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想离开她的世界就可以毫无负担，想闯入她的生活就能够肆无忌惮，没有半点羞耻与愧疚，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小时候的依赖，长大后的爱慕，全部变成了自己给自己的折磨。这些年遭遇颇多变故，她扛着重担一步步走过来了，以为早就将这个人从记忆中抹去。
但其实，她只不过把伤口藏在了心底触摸不到的角落。
一碰就很疼。
这人不仅去碰，还试图撕裂它。
温柠脾气上来，一点好脸色也不想给了，气得狠掐她的手。
顾迟溪轻轻“咝”了声，却不肯放，默默受着，另一一只手轻轻拍抚她的背。
像在给炸毛的猫顺毛。
“对不起。”
她低沉道。
温柠心一颤，身上竖起的刺立马软了，过了会儿，又冷冷道：“你是故意坐这班的吧。”
“嗯，正好来这边出差。”
“能让您屈尊降贵来挤民航，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顾迟溪微微皱眉，轻吸了一口气，声音愈低：“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柠忽然有些不忍。
背后那只手缓缓攀到她的脸侧。
“你有喜欢的人了？”
顾迟溪突然问道。
温柠被安抚得舒服，才稍微放松，又绷紧了神经，“问这个干什么？”
“先回答我。”
“干嘛要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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