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路明非带着几个人冲入伊丽莎白宫的客厅，里面也是一片狼藉，破碎的混凝土墙壁，裸露的钢筋，那架价值不菲的钢琴也在炮火中炸成残骸。
而零和布宁早早在壁橱后坚固墙壁边等着了。
“呦，布宁先生，你也在啊？”路明非远远的就打着招呼。
布宁刚想打招呼，就看见了身后跟着楚子航和夏弥，“这两位是？”
楚子航和夏弥都穿着黑色作战服，看起来可不像是雇佣兵，而是正式兵啊。
“都是朋友，有时间再介绍，”路明非说，“咱们现在是不是要跑路了？”
零看了一眼腕表，又看了一眼布宁，“在这之前，布宁先生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开着坦克，进别人家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麻烦你长话短说。”零冷漠地说。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是你们走后不久，我在国防部的一条内线忽然打电话来，总共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立刻逃走。”布宁苦笑，“我掀开窗帘的时候，特种部队正像潮水那样淹没我家的花园。天空里有直升机，地面上有装甲车，至少五名狙击手拿枪指着我卧室的窗口，幸亏我装了防弹玻璃。”
布宁从猎装口袋里摸出一个扁酒壶大喝了一口，还是浓重的茅台味儿，“我去找我的手机，我的保险柜有很多部手机，负责联络不同的内线，但所有的内线都不接我的电话！我可以说是这座城市里最狠的人，美国人想走我们这的后门都得找我帮忙！可我在一夜之间被我的老板们抛弃了，我唯一能做的是开上我的收藏品逃跑！”
“发生这一切，似乎就因为我和两位进行了接触。”布宁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幽怨？
“那些部队，应该跟我没关系。”路明非表明清白，那群格鲁乌战士大概率和他无关，说不定还是布宁找来的演戏的，不过学院的人嘛，他就不好说跟他没关系了。
布宁摇摇头，他把肩上的背包丢在地下，背包里滑出几个古老的档案夹，“你们的人偷看了我的笔记本，那没用，真正的资料在这里。”
零不动声色，“真正的资料？”
“实话实说，我根本没有那十五个待摧毁的基地的坐标，所有的坐标都是萨尔玛特导弹发射前由国防部的人输入的。我是通过我的内线知道了这个项目，不要钱为国防部跑腿，充当那个区域的清道夫。作为回报他们给了我其两个基地的准确坐标，其一个毫无意义，但另一个是试着装配过仅有的一架图119核动力轰炸机，那上面有个小型化的核反应堆，很精巧，但不完美，存在核泄漏的问题。如果我拿到它的设计图直接转卖，几千万美元，复制出原型机，一两个亿，再解决掉核泄漏的问题，五亿美元以上。”布宁恢复了一个俄罗斯人，或者说鞑靼人的蛮气，“这些档案是我高价从国防部的老人买来的，当年那个超现实的西伯利亚就藏在这里面。”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买卖。”零说。
“没有成本的买卖永远是最好的买卖，就像淘金。但你知道了两个金矿的位置，你难道不想知道剩下的十三个？”布宁叹口气，“而你们恰好带着一个坐标来问我。”
“没猜错的话，你的探索队已经在去那里的路上了吧？”
“12个人，两台武装雪地车，还有60条雪橇犬。周围都是禁飞区，不敢用飞机。”布宁在壁炉的余灰上借了个火，点燃了烟卷。
“如果我们没法从这里逃走，你恐怕再也见不到你的探索队了，即使他们带回好消息。”零说。
“如果你们不炸断我的坦克履带我有的是办法逃走！”布宁愤怒地大吼。
路明非心说，如果是上次，你可以走，但来的人除了特种兵，还有学院的人啊，你以为开一辆坦克就可以离开？那些疯子会跳到你的坦克上，直接炸开顶部装甲，把人拎出来，这种事情对于资深专员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因为知道零接下来要做什么。
“交易，”零凝视着布宁的眼睛，“如果我能带你离开这里，你就帮我们进入禁区！”
布宁诧异地看着那张精美绝伦却又如霜雪般寒冷的小脸，这张脸的主人说的每句话你都应该认真地听认真地想。
零竖起手掌令他闭嘴，仍旧直视布宁的眼睛，“亚历山大·布宁先生，现在的情况是，你的高层关系失效了，我的雇佣兵也都放弃抵抗了，包围我们的至少有两个排的格鲁乌特种部队，外加帮助维持秩序的警察。”
“你甚至无法贿赂他们，他们来自不同
的部门，他们的眼睛盯着彼此。能确保你们平安离开的人，只有我，而我会支付巨大的代价，我用这个代价，换取进入禁区的门票！”
布宁看向路明非和零，两个人很显然都收拾了一下仪容，路明非也换上一身灰色猎装，另一边零同样一身带暗纹的驼色猎装和一双高跟的麂皮长靴，淡金色的长发盘起来藏在一顶鸭舌帽里，一样的是他们还拎着个沉重的皮箱，看起来是要跑路。
“你们看起来，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场袭击。”布宁苦笑着说。
零没有解释，而是把手伸向布宁。
这时候她仿佛就真是罗曼诺夫家族的最后一位公主，这是即将被炮火覆盖的战壕，她决定带领禁卫军做最后的冲锋，现在就等待布宁的答案。
“成交！”布宁只能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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