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斯嘉丽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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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斯嘉丽给了艾希礼一巴掌后，她便有些后悔了。
一巴掌过后，艾希礼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那是一种掩饰不住的僵硬、惊慌、和绝望？斯嘉丽甚至觉得这个时候的艾希礼才开始显露出他真实的情绪。
难道她的那一巴掌真的刺激到艾希礼了？
他，爱自己的吧？
艾希礼无言了一阵子，斯嘉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黑暗的藏书室里轰隆响，血液在沸腾。
这种沉默，让她感觉到一些生命力最重要的东西在被抢夺，她禁不住想要伸手抓住。
可当她伸出手，却看到艾希礼躲避的身影。
这次轮到斯嘉丽恐慌了。
“斯嘉丽，你该回去了，趁着没人发现。今天这些话，，，，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艾希礼的声音意外的有些大，向要昭告全世界似的。
斯嘉丽一时愣住了，紧接着便是愤怒。
她没想到当她给了艾希礼一巴掌，艾希礼竟然要赶她出去！
这比沉默还要伤她的心。
斯嘉丽感觉炙热的愤怒在燃烧她的整个身躯，与此同时她的心灵却如同坠入最冰冷黑暗的深渊，这种冰与火的煎熬使她感到屈辱，更令她脆弱，可她爱尔兰血统里的骄傲不允许她露出这份脆弱。
斯嘉丽抬起了自己的下巴，用愤怒支撑着自己，拿憎恨的目光凌迟着艾希礼。
“你个懦夫！你永远不配的到自己所爱之人的心！”
斯嘉丽到这一刻仍然认为艾希礼爱着自己，她气愤的用最恶毒的话诅咒着眼前的男人。
不出所料，艾希礼颓废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斯嘉丽感到一丝病态的快意，她冷笑一声，提起裙摆，像一个得胜的女王一样走了出去。
即使她尽量掩饰自己，可她略快的步伐仍旧泄露了这个16岁女孩心里的惊慌不定。
当她走出藏书室一段距离，突然控制不住地飞奔起来，她想大喊！她想大叫！她想疯狂的发泄！
可她不能。。。。
她听见自己沉重而又飞快的脚步声在大厅尽头渐渐消失，这才觉得她这番举动的眼中后果已经全部要由她来承担了。
她很突然地又停了下来，因为怒气一过，两个膝头便酸软无力了。
她离开了了，可是他那张被抽打的脸孔的印象将终生留在她的记忆中。
她已永远失去了他。
从此他还会恨她，每次看见她都会记起她曾在根本没得到他鼓励的情况下就要将自己的委身于他了。
“我像霍妮·威尔克斯一样下贱了，”她突然这样想，并记起每个人，首先是她自己，曾怎样轻蔑地嘲笑霍妮的卤莽行为。
她仿佛看见霍妮吊在男人膀子上那种讨厌的扭捏态，听见她那愚蠢的嗤笑声，这越发刺痛了她，于是又大为生气，生自己的气，生艾希礼的气，生人世间的气。
因为她恨自己，恨这一切，这是出于一种因为自己16岁的爱情遭到挫折和屈辱而产生的怨愤。
她的爱中只混进了一点点真正的柔情，大部分是虚荣心混杂着对自己魅力的迷信。现在她失败了，而比失败感更沉重的是她的恐惧，惧怕自己已沦为公众的笑柄。她已经像霍妮那样惹人注目了吗？会不会人人都耻笑她？想到这里她就浑身战栗起来。
尤其是苏伦那个小贱、人，但凡她有点不开心的事儿，苏伦笑得那个得意洋洋的劲儿啊！
她一口气跑上楼去，到达楼梯顶时她觉得简直要晕倒了。
她停下来，抓住栏杆，由于愤怒、羞辱和紧张，那颗急速蹦跳的心似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她想深深吸几口气，可是嬷嬷把腰身扎得实在太紧了。要是她果真晕过去，人们便会在这楼梯顶上发现她，那他们会怎样想呢？
哦，他们是什么都想得出来的，像艾希礼和那个可恶的苏伦，以及所有那些专门妒忌别人的下流女孩子！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后悔自己没有像别的女孩子那样随身带着嗅盐，她甚至连嗅盐瓶也从来没有过呢。她一贯以从不头晕而骄傲。可此刻她千万不能让自己晕倒。
现在她心情平静些了，她踮着脚尖上楼梯，走进安静的厅堂。整个房子笼罩在一起浓重而温暖的朦胧状态中，仿佛它像姑娘们那样自由自在的睡着了，一直要睡到晚上，然后在音乐和烛光中焕然一新地显出自己优美的全貌。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梳妆室的门，随即溜了进去。她的一只手还放在背后握着门把，这时霍妮低柔得像耳语的声音从通向卧室的对面门缝里传过来了。
“我看思嘉今天的行动那么迅速，怕是使出一个女孩子最大的劲儿来了！”
斯嘉丽觉得她的心又开始奔突起来，不由得用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口，像要把它压服似的。
“窃听的人常常听到一些很有益的东西。”
她忽然想起这句带嘲讽的话。她要不要重新溜出来呢？或者索性闯进去，让霍妮活该下不了台？
但接着传来第二个声音，这使她呆住不动了。这时即使有队骡子也休想把她拉动，因为她听见了梅兰妮的声音。
“啊，别太刻薄了，霍妮，别这样！她只不过兴致很高，很活泼。我认为她是十分可爱的。”
“啊，”思嘉想，几乎把手指甲穿透了胸衣。“还用得着这油嘴滑舌的小妖精来袒护我！”
梅兰妮这话比霍妮那种痛痛快快的挖苦还要难听。
斯嘉丽除了母亲以外，从来不相信任何女人，也不相信任何女人有什么动机不是自私自利的。
梅兰妮以为她对艾希礼已经十拿九稳了，所以才乐得炫耀一下这种基督精神。思嘉觉得这正是媚兰在夸耀自己的胜利，同时想取得为人可爱的美名。
斯嘉丽自己在同男人们议论别的女孩子时也常常玩这种把戏，并且每次都叫那些蠢男人相信了她多么可爱和多么宽宏大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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