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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宫以后,紫薇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简单,实现起来是多么困难。除了入宫当日还有被皇后娘娘为难的那一次之外,自己根本很少有机会能看得到他。
紫薇伫立在漱芳斋的院子外面,朱色的宫门大大敞开着,偏偏没有看到那个身影进来。哪怕每次皇上看到的都不是她,那样慈爱宠溺的眼神不是对着自己,她还是那样期待着。
见小姐立在门外苦守,眼底点点忧愁,金锁忍不住为之难过心疼。可是难过又能怎么样,她只是一个小小丫头,除了不疼不痒的安慰,什么也做不了。
“小姐,进屋吧。外面有小邓子小卓子守着呢,皇上来了肯定第一时间就会通报的,咱屋里等着吧。”
听到金锁的话,小邓子小卓子也急忙表态,“是啊是啊,紫薇姑娘,您放心屋里去吧。这有我们就可以了,皇上一来我们肯定大大声通传,保证您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紫薇和金锁虽说是进宫当宫女,但小邓子小卓子,明月彩霞可都不敢拿她当宫女使唤。就冲他们家主子说的是结拜姐妹他们也只能好好伺候着,不要得罪了才是。
左右这俩姑娘来了之后,格格也没老是闹着爬墙上树,他们的日子也安生了不少,自然也愿意对她们恭敬着些。
“是啊,紫薇,你还是别等了,进屋吧,皇阿玛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小燕子在屋内看见外面的动静,也一起出来,劝着紫薇。
“听令妃娘娘说皇阿玛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好像很不好。每天除了上朝见大臣、批折子都很少来后宫,要见他只怕还要等上几天。”
其实现在这样,小燕子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她也没料到紫薇如愿进了宫,到最后还是没能和皇阿玛说上几句话,要让他喜欢就更是八字划不了一瞥。
紫薇看着小燕子写着歉疚的眼睛,还有金锁关心的样子,明白她们的好意,有些勉强地点头。只是听到最近可能还是没机会见到皇上,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在她心神忧伤的时候,突然朱门外传来一阵响亮的唱报声,“皇上驾到——”
皇上?!
紫薇心中一喜,蓦地回头。就见大队宫女、太监、侍卫鱼贯而入,中间簇拥着那个高大伟岸、威武气势的男人,她心中一阵强烈的激动。
紫薇只能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控制着自己体内乱窜的情绪,规规矩矩地跟在小燕子后面请安。
“小燕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不喜欢规矩礼仪这些东西,请个安对小燕子来说还不算太难受的事情。
“奴婢(奴才)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一次,紫薇在人声中偷偷漏掉“奴婢”这个卑贱的称呼。这两个字像嘲讽一般,总提醒着她尴尬的处境。
“嗯,都起来吧。”
见小燕子像模像样地向自己请安,乾隆内心安慰,伸手拍拍她的肩。
封尘多年的记忆被重新唤醒,以为早已忘却的忧伤与懊悔再次袭上心头,哪怕强硬如乾隆也难以避免地有些黯然神伤,好像一切都变得没什么意思,不想见人。
不过帝王就是帝王,也不会真的这样就忘掉外面的花花世界。这不,今日下朝之后就决定在宫内走走。想想自己许久未见小燕子了,就顺便转了过来。
小燕子见乾隆温和的眼睛,不由一跳抱住他的臂膀,“皇阿玛,您终于来了,您都好久没来我这漱芳斋了。”
乾隆虽然儿女众多,但是在宫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被教养得守礼谨规,还从来没有那个孩子敢像小燕子这般抱着自己撒娇,不由觉得暖心,也有些愧疚这些日子对她的忽视。
一手被小燕子抱着,乾隆伸出另外一只手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安慰地道:“最近是有些事给耽搁了。朕保证,以后定常常来这看你,你看如何?”
享受着皇帝的软言轻哄,小燕子眼睛滴溜一转,“好吧,不过皇阿玛,你要说话算话。”
说出的话被人质疑,乾隆不但没有恼,反倒觉得新鲜,不由哈哈一笑,笑得开怀。小燕子也眉眼弯弯,扶着乾隆进了屋。
乾隆和小燕子之间亲密的父女互动,让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的紫薇安慰又心碎。她安慰,是因为皇上那样宠爱着夏雨荷的女儿。她也心碎,为什么让皇上和颜悦色,另眼相看的人却不是她这个正牌女儿。
紫薇忍不住在心底一万遍地呐喊,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可惜,除了自己,根本没人听到她破碎的心声。
“小姐?”
见紫薇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金锁不由悄悄地推了下她的身子。
紫薇回神,看了眼金锁,再望着前面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紧紧手心的力量,暗暗给自己打气。这么艰难也走到了爹的身边,她应该更加坚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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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之前所料想的一般,紫薇的美丽温柔、知书达理,加上小燕子在一旁不停地打边鼓,乾隆很快就注意到了紫薇,对她的好感也在急剧上升。
乾隆对这个有这一双欲语还休的盈盈水眸的女子,内心充满了好奇与探索,也十分享受她带着难以名状情感的关注眼神,渐渐忘记了之前的心伤,有了出门远游的兴致。
不过,当小燕子提出要带着紫薇一同微服出巡的时候,乾隆倒是没想过。但想想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也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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