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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琢在澄园安定下来,令身边的阿楼回府里去报了个平安信,便只带了个阿亭出门游逛。

他身边的侍人都以建筑为名,按照亭台楼筑、廊桥苑宇的顺序这么往下排,能放到他身边得一个名字的大多是出身清白、世代侍奉谢家的家生子,便是有什么特殊缘故不能在他身边侍奉了,也照样会有人顶上这个名字。

阿亭和阿台熟悉他的生活习惯,大多贴身侍奉,阿楼则管着他的车马出行,阿廊是几个仆从中最年长的,跟着他的时间也最久,阿亭和阿台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谢琢不放心弟弟身边没有得用的人,索性将阿廊暂时调到了弟弟身边。

他带着阿亭沿着湖岸走了没多远,湖对面那头又是一阵喧闹,碧湖大小适中,隔着岸也能轻易地看见对面的人,那道依傍着山崖而建的回曲朱廊下,一行人正被仆从带着从澄园入口处进来。

谢琢看见了他们,他们自然也隔着没有阻拦的碧湖看见了谢琢。

一片湖面翠如青翡,镜面无波,对岸的晚梅还没有凋谢,立在岸边梅树下的少年潇潇肃肃,浑如缑山之鹤、华顶之云,实在让人很难忽略他。

“饮!”

当即有人认出了树下的人是谁,提高了声音向谢琢打招呼。

“你怎么来得这样早!也不同我们一道!”

碧湖虽然不大,但也确实不小,那位年轻郎君毫不顾忌礼仪风范,扯着嗓子对谢琢喊话,他身边的郎君们也一句接一句地喊起来,虽然有些不成体统,但少年郎正是无拘无束的时候,就算不循规蹈矩,也自有潇洒恣睢的风采,让旁人只能感受到他们纯然自由的快乐。

谢琢卷起袖袍,深吸一口气,将声音提到最大,往对面喊:“我也是方才刚到!”

湖那边不信:“你都已经在闲逛了!可见是早就安置好了!”

谢琢喊了那么一句就觉得嗓子火辣辣的,当即闭上嘴,朝对面摆摆手,快快地从梅林里溜走了。

他这厢识时务为俊杰,那头的郎君们见他走了,纷纷发出遗憾的叹息声。

“饮越来越古板了。”

“正是,亏我听说他在澄园,还给他带了一道八宝酿鸭,这可是我阿母身边婢女的拿手好菜,我瞧他上次来我家赴宴多吃了几口,特意记着给他新做的,他见了我竟然连一句世兄都不喊了,世风日下啊,连饮都变了。”

“是啊是啊,我也给他带了一瓮新糟好的十香瓜茄,味极鲜美。”

“十香瓜茄?这季节用的什么瓜?”

“自然是暖房里出的胡瓜,上个月就下了这么一筐,统统糟成这一瓮十香瓜茄了。”

“……啊,春天的胡瓜最为鲜嫩,我也想尝尝……”

几位郎君们的话题很快偏离到了奇怪的地方,他们都出身于世代与王谢交好的家族,一群年纪相仿的郎君,自小便随着长辈拜访各家,在家大人有意无意的促使中成了友人。

但他们大多心高气傲,如果单纯是出于家庭责任,也不过是年节拜访问好的面子情,能在正宴前被邀来相聚在澄园,就说明彼此都是志趣相投、关系亲昵的真正友人。

因此谢琢不合礼仪地堂皇遁走,也没有引来他们的不悦,反而成了他们调侃玩笑的趣事。

在夜色初昏时,澄园四处的仆人便在各处点上了灯,将园子照得通明,这是为防哪位郎君忽然夜发游兴而备的,千百盏灯火亮堂起来,悬在林中、湖畔、山上,将澄园妆点成星河蜿蜒的模样。

谢琢等人正在半山腰的亭台里小宴。

这一处亭台修筑在松林间,亭台悬挑在山崖上,脚下便是山涧,倚栏能俯瞰云海星穹,恍恍然便令人有了肋生双翼、遨游天际的阔达吞天之心。

内亭用上好的松木铺地,垒成平台,四周垂下竹帘纱幔,遮蔽夜间寒冷的山风,角落摆着火盆和香炉,想要赏夜景的自去外亭便可,那里也已经铺设好了一应竹席软塌、琴台棋坪,笔墨、六博棋、箭壶等各类游戏器具一应俱全。

梁从善早早就喊了两个年轻郎君去玩投壶了,几人都是这一道的高手,连珠、鱼跃、跳回等玩法早就滚瓜烂熟,玩了半天也没有分出高下,索性挪远了箭壶,嫌室内不够宽敞,顶着冷风跑侧廊上去了。

谢琢倚在靠近侧廊的栏杆上,隔着一角纱帘看他们你追我赶,时不时在梁从善落于下风的时候不冷不热地促狭两句,惹得梁郎君大冷天硬是出了一身汗,最终愤愤地扔下箭杆,朝内室喊:“有没有人管管他了?凤子!给他嘴里塞点吃的!我刚才那支箭本来能进的!”

室内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肩头上斜披着一件海棠红大衫的年轻郎君笑嘻嘻地凑过来,手里端着一盘酥油泡螺儿,打发好的鲜白奶浆滴落在雨过天青的盘子底部,别有一种水滴滴的美感。

“遵梁四郎君命!”

他装模样地拉长嗓门应了一声,回头对谢琢露出刻意谄媚的笑脸:“谢三郎君,可要尝尝小的手里这味新进的酥油泡螺儿?”

他长了一张不显年纪的娃娃脸,脸颊还有点婴儿肥,尤其笑起来一侧便露出酒窝,衬着那件本就鲜亮的海棠红大衫,更有雌雄莫辨的娇俏感,哪怕是故意做出伏低做小的模样,也因为那双明亮的眼睛而别有少年人活泼的气质。

尤尚在家里行十六,上个月刚过了十三岁的生辰,是今天在场的所有郎君中最为年幼的,大家看他都跟看自家小弟一样,谢琢也不例外,见他怪模怪样地凑过来,配合地手背抵住他的额头:“哪来的小厮,好没规矩!”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王瑗之摇了摇空掉的酒壶,将它随意掷在席上,脸上泛着淡红,不知是热的还是醉的。

王瑗之性情疏冷,极少七情上脸,这幅呆呆的模样倒是少见,一众郎君们互相推搡着去看,被王凤子一个比刀子还冷的眼神都瞪回来了。

“……倒是比没醉的时候更凶了。”

最爱看热闹的尤十六郎溜得也最快,悻悻地咕哝。

谢琢正放下手里被咬了一口的酥油泡螺儿,闻言困惑地抬头:“什么?”

他完全没注意那边发生了什么,尤尚一低头,就看见刚才盘子里完完整整的六个酥油泡螺儿还是原模原样待在盘子里,只是每一个的顶上都缺了一角。

整个酥油泡螺儿就顶上那一块浇了薄薄一层蜜,冷了之后咬进嘴里,有一股松脆酥甜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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