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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愫是疼醒的。
他本来沉浸在修炼的世界里，隔绝身体对外界的感知，灵魂像是笼罩了整个大地，有的地方在下雨，有的地方被太阳照耀。
这种状态脱离了时间的概念，也停下了思考，舒适又轻松。
肩头上撕裂般的疼痛强制扯回他的神志，硬生生让陈愫疼醒了。
有人压在他的身上，靠的很近，他的衣服被扒下来，肩膀处能感受到湿漉漉的温暖触觉，伴随着痛疼。
陈愫睁开眼，目光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仿佛现在的情景普普通通不值一提，不值得放在心上。
“你弄疼我了。”
他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醒过来了。”
男人说完，没有停手的意思，像是要把陈愫吞噬殆尽一般，按住他的双手，再次俯身——
“你干什么？”
陈愫用力一推没能推动，被罗睺咬中，血液流淌进衣袍中，发出腥甜的味道。
罗睺没有理会他，也没有放慢动。
感受到动间的粗鲁和杀意，陈愫明白过来，尽管过去那么久，他依然没有放弃杀死自己。
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呢？陈愫困惑地想到。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了。
陈愫迟钝回想鸿钧教导的东西，手脚先一步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灵力充盈四肢，重重一推，将罗睺推开，陈愫也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罗睺嘴角挂着他的血液，一双眼睛通红，目光触及陈愫时瞳仁变小，看起来颜色更深。似乎已经没有必要表现出太多情绪，罗睺身上只有疯狂和兴奋。
“天道眷顾又如何？武器法宝杀不死你，就这样一点一点，总能有办法取你性命。”
罗睺再次上前，用手摸了摸陈愫的脸颊，“为什么不恐惧？你以为这次，鸿钧还会过来？”
陈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前两次罗睺也是真的想杀自己，那些意外，真的是意外吗？
他疑惑地歪头看向罗睺。
“祖龙和元凤足够拖住鸿钧的脚步。”
罗睺语调微颤，“在他到来之前，让我亲手撕碎你吧。”
“你好讨厌，不要碰我。”
陈愫说。
罗睺没有退缩。
因为担心手滑，他没有用手，而是靠身体的力量制住陈愫，不让他乱动，继续用牙齿撕扯陈愫的皮肉。
陈愫依然没有感觉到恐慌，与畏惧相关的情绪像是在身体中剥离，不会有任何预警。哪怕现在肩膀处确实疼痛，陈愫依旧保持着理智。
陈愫冷静地说，“不要碰我。”
罗睺贴近的动忽然一顿，整个人都停了下来。
上次手滑，现在用嘴巴，总不能嘴滑。
他的嘴巴……
因为张得太大，下巴脱臼了。
他的修为可是与鸿钧这个大罗金仙旗鼓相当，怎么可能脱臼！
罗睺狠狠瞪了陈愫一眼，把下巴推回原处揉了揉，坚持不懈地再次上口。
……下巴又脱臼了。
简直比在火山时鞋底掉了还要丢人。
罗睺服气了，但是气势不能输。
他用宽大的衣袍遮挡，将下巴推回远处，迅速运转灵力使它们恢复原状，避免了讲话的时候流口水。
“这么杀死你，似乎过于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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