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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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琦梦，所以此题何解？”

突兀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姚琦梦的思绪。

或许是不想暴露自己在教学姚祈钰兵法之道，曹先生便在两位学子落座之时，佯装所传授给姚祈钰的都是本年所学，连教学的进展都估量一二，翻阅过去装模作样讲了几句，随后就开始随即抽题问向姚琦梦。

曹先生一向知道姚琦梦学习薄弱之处，所以故意挑选难题去为难姚琦梦，想着让姚琦梦能够知难而退。

是以，曹先生的突然发问的确让姚琦梦愣怔片刻，她看着手中的书籍，只是唇角泛着一抹浅笑：“学生不知，许是学过太久都忘记了。阿兄应当是正好学到此处吧！不如由阿兄帮学生讲讲。”

这话一出，曹先生呼吸一滞，他连忙抬眸看向姚祈钰，就见姚祈钰眉头微微皱起：“我所学的不过是些皮毛，还是须由先生讲述为好。”

姚祈钰缓缓开口，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因为姚琦梦是知道曹先生教学内容只有兵法没有旁的，所以姚琦梦此番举动让他不解。但因自家兄妹，姚祈钰便想着帮姚琦梦遮掩。

眼见为难不成，最终又差点自食其果，曹先生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好继续教学。

当曹先生重新进入教学状态之后，姚琦梦的视线才从书本上移开，仔细地审视着曹先生这一方大小的书房。

西南拐角处连着摆放了五排书架，书架上都是罗列整齐的书籍，其中四排则容纳了国子监所学的全部书籍，剩下一排则是兵法一类的，还有些许杂书掺在其间。

另一侧便是简单的床榻，和他们所在的四方书桌。格局清楚，装潢简单，看起来似乎并无异常。

只是姚琦梦有些不解，四方大小的房间，怎么会有四个烛台。两个在他们所学习的书桌之上，剩下两个则在最末端书架的中间地方。

不过曹先生好学，而且此刻年迈，四个烛台或许只是为了夜间学习更好地照亮。

是以，在曹先生讲课间隙喝水之时，姚琦梦忍不住开口问道：“曹先生不愧是最为负责的先生，连休息之处都摆满了学子们所要学习的课业。不过曹先生是对兵法有研究吗？”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曹先生的视线，他下意识地将水杯移开，直到在空中顿了片刻，才十分自然地将那水杯放在茶桌之上：“姚二姑娘，学习应当心无旁骛。”

姚琦梦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委屈，随后视线却是落在了曹先生的水杯上：“先生授课教学已有一个时辰，平日我们学习不过半个时辰便要休息一盏茶的时间，我还以为私下补习也是如此。”

也正因此话，曹先生才忍不住看向了窗外，落日的余晖顺着窗子洒进，金色的光晕笼罩着整个国子监时，曹先生才发觉今日为了能让姚琦梦知难而退，讲了这么久的学。

“是如此，只不过温故而知新，不知不觉中便入了迷。”曹先生忍不住放下手中书籍。“今日传授颇多，便到此为止吧！”

既然不能让姚琦梦主动离开，那曹先生也只能终止今日的授课，生怕姚琦梦在自己这处多问些什么有的没的。

可惜姚琦梦偏不如她所愿：“一直都听说曹先生学富五车，知识渊博，却不曾料想先生居然对兵法也有涉及。可是学生明明记得先生之前在朝廷之上都是帮陛下提出变法，钻研治国之道，而后来到国子监教授学生诗书礼乐骑射几项，唯独兵法不在其列。”

“学生还以为先生并不精通此道……”

“姚二姑娘，今日为师累了，便不继续授课了。”

曹先生的逐客令一下，姚琦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了句好便随着姚祈钰从房间中走出。

直到离开前最后扫视的一眼，姚琦梦突然发觉自己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琦梦，你不该那么对曹先生说话的。”姚祈钰忍不住严肃说着。“就算我们怀疑他的身份，但明面上他还是我们的先生，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会影响你的名声。”

看着姚祈钰担忧的眉眼，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世道便是如此，说什么做什么总要思前想后。

但姚祈钰也是好意，姚琦梦只好敷衍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回头透过曹先生的窗子看向房子后边若隐若现的鸽笼。

“曹先生这年岁，而且在京都待了这须臾数年，似乎并无什么家眷、知己一类的在外地吧！”姚琦梦忍不住淡淡开口。

“有一个。”姚祈钰淡淡回答。“这些日子听他补习，说是年轻时有一长子遗落在外，时至今日不曾找回。所以那些信鸽只为留个念想，不曾用过，只是觉得留着他们就像是和在远方的儿子能取得联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