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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向北一百三十里,从嘉盈关战场回师的燕豹骑营地中,主将卫轩的营帐。
“怎么?你不开心?”白素贞坐在简易的桌子旁,向身边的卫轩问道,“今天皇上封赏的圣旨到了,全营的兄弟们可都是高高兴兴的。”
“皇上给大伙的赏赐都不轻,只是对父帅他……唉。”卫轩忍不住叹了口气。
朱旭的圣旨可以说是写得面面俱到、无所遗漏,作为立下大功的卫轩也是赏金赏银赏田赏地,官职和爵位也好好提升了一把。但是对于大军主帅卫武行的封赏就有些令人深思了:封太平王,免每日上朝之累,无事可不朝;免去西域军统帅一职,加封大燕兵马大元帅;由内库拨专款在京城西城修建太平王府,一应家舍、用度赏同亲王。
封赏乍看上去没有问题,对常人来说单单是封王一条可都是无法想象的荣耀。但只要细细一想,就明白了,封太平王,无事不朝,等于是免去卫武行参政的权利;封兵马大元帅,却在京城建王府,等于是不给卫武行一兵一卒,变相去了他的兵权。这样的封赏总结起来就是十个字:“封王不封地,加官去兵权”。
“此次伯父所立之功绩实在太大,若是封赏之后,继续留任军中,恐怕皇上心中也难安。”白素贞继续宽慰道,“再说了伯父征战一生,现在能够停下来修养修养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今日父帅自己也是这么说的。”卫轩语气中还是有些不忿。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白素贞拍了拍他的胳膊,又道,“听说这一次有人想以‘杀俘’为借口弹劾伯父,多亏了柳伯非在朝堂之上出面维护,才避重就轻地给了一个大功小过?”
“确实,”卫轩点点头道,“不过柳伯非要说些什么,想必是皇上一早就安排好的吧。”
“未必,以柳伯非的能力,若不是他真心要这么做,定然能够不露声色的使些手段,让皇上都无可奈何。”白素贞摇摇头,“难道他与伯父的关系当真就是这般好?”
“他们老一辈的交情,我做晚辈的也不是很清楚。”卫轩说道,“或者他并没有想到我们已经发现了那些东西,只是简单的示好罢了。”
“不,以柳伯非的聪明,他绝对已经猜到了。”白素贞皱皱眉头,随即露出一丝笑容,“其实我们不用想这么多的,再过两天就回到京城了,到时候我们直接上门去问他不就好了?”
……
十一月初五,北征的大军终于抵达了京城附近,西域军本部十余万人马依旧在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大军主帅卫武行及军中高级将领、连同作为援军主将的卫轩率领两万多燕豹骑从大开的北门进入京城。大燕相国柳伯非亲自率领百官出城三里迎接,而京城百姓自发迎军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城外十里。在百姓的欢呼和赞誉声中,甲胄鲜明、军容整肃的燕豹骑带着一辆辆满载着战利品的马车穿过玄武大街,来到皇城之下,接受了大燕明德帝朱旭的检阅。
朱旭当众再一起宣布了对北征将领及大军的封赏,并宣布嘉盈关大捷,举国共庆七日。最后,在军民连绵不绝的“万岁”声中,整个仪式才落下帷幕。
接下来七日,整个大燕陷入一片欢腾之中,作为欢腾中心的京城更是莺歌燕舞、酒宴不断,夜夜都是灯火连天不夜城。当然在这些热闹之下,同样也有一些平民百姓并不太关心的事情发生了。比如,太平王府悄然开工建设,而新任太平王卫武行暂时还是入住了原本的大将军府;比如,某日燕豹骑主将卫轩被皇上召见了一夜,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再比如,西域大军在新的统帅的带领下,已经开拔返回西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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