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羔羊的命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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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系统的提示声中，劳拉缩回了想要去拿菜刀的手，转而看向身边在屠夫面前衬托得无比瘦削的少年。

汉尼拔仍旧是没有什么感情的样子，可现在在劳拉的眼中已经截然不同。

米莎是被纳粹分食的。

怪不得他不爱说话，很少表露情感。罗伯特说的没错，这还真是巨大的心理创伤！

太可怜了！

屠夫保罗见汉尼拔不骂回来，只是用那骇人的眼神瞪着自己，越发猖狂起来，刚要再开口，就突然见身旁的案板一抖，菜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了出来，并直直砸在了他肚子下面的木头摊位上。

劳拉气急：“你再说一句试试？”甚至没人看见她什么时候砸的那菜刀，只见那菜刀飞了出去，还能直着钉在木头上。屠夫身上的肉因为惊吓一抖，冷汗冒了一身，还差点尿了裤子。

没等人做出什么反应，劳拉就翻了个白眼。

“汉尼拔，我们走。”她高昂着头，拉住了汉尼拔的手，“不要和畜生一般计较！”

因为屠夫保罗的污糟词汇和大嗓门，周围已经围了一小圈的人，他们见那大汉被一个小姑娘吓得到现在都不敢动，都嘲笑起来。劳拉拉着汉尼拔走出人群，回头看了一眼摊位，保罗这时候缓过劲来了，他提起菜刀就要往二人这走来，却被闻声赶来的警察拦住了。

“你要做什么？”巡逻的警察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保罗闹事，“你上个礼拜刚从局里出来，你还想再进去？再犯一次，你这个摊位也别想要了。”

屠夫保罗见状，停下脚步瞪着离开的一男一女，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劳拉拉着汉尼拔脚步匆匆，虽然她刚刚有底气得很，但是说不怕人家追上来是假的。

汉尼拔看出了她的紧张，低头看了看劳拉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已经着急得出了一点汗，随后他停下了脚步，原地拽住了还想往前走的劳拉，道：“他没有追上来。”

劳拉闻言转过身来，松开汉尼拔的手，抬头张望了一下，见屠夫真的没有追来，松了一口气。可等松了一口气后，又觉得太明显有点丢脸，又赶忙调整了面部表情，清了下嗓子，道：“真怂！——你还想买什么吗，汉尼拔？”

汉尼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如果你害怕他追上来，又为什么刚刚要那么挑衅？”

在汉尼拔看来，威慑已然足够，后续的挑衅完全没有必要。况且，他甚至没有搞清楚劳拉是因为被骂身份生气，还是因为他被骂而生气。如果是前者，她应该在屠夫刚说出口的时候就暴起，而不是在对方说到第二段才暴起；如果是后者……劳拉只和自己相识几天，有必要那么义愤填膺吗？

汉尼拔·莱克特不太理解这个婶婶的脑回路。

如果是紫夫人……

他皱了皱眉，把回忆塞回脑后。

“我不害怕他追上来。”劳拉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一脸意味深长，“我是怕他追上来后我得还手，这会很麻烦。”

汉尼拔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劳拉的细胳膊细腿，有点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可再想到刚刚面前这人拿起菜刀的模样，又觉得也有点合理。

汉尼拔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汉尼拔。

几天前，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档案，却突然穿越到了这里，本以为只是穿越到了过去，可下车却发现这个世界的婶婶换了个人。

不是日本女人紫式部，而是一个年轻的法国本地人。

他因为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而去了菜市场，找到了自己杀的第一个人——屠夫保罗，当初他是因为辱骂紫夫人而死在自己的手下，不同这次的全身而退，当时年轻冲动的自己不顾周围人的劝阻和屠夫扭打起来，被抓进了看守所，出来后，他用紫夫人祖父的武士刀砍下了屠夫的脑袋，却因为丁香油的气味暴露了自己。

现在重新回到这个场景，他仍旧讨厌这个蠢猪，看见保罗的模样，就算是他并不在乎保罗嘴下的这位“婶婶”，可也仍旧感到气愤。

可没想到，这女人给了自己一个小小的惊喜。

她不像是莱克特庄园里仆人们谈论的那般弱小，只是个贪图名利钱财的穷姑娘，相反的，她有还手的能力。没有弱小的女人能像是她刚刚那样果断地砸出菜刀。即便她表现出了慌乱的情绪，也并不能否认她刚刚行为的出人意料。

紫夫人的存在给当年的汉尼拔提供了武器，提供了脱罪的条件，而这个劳拉，能带给自己什么呢？

于是他在听到劳拉的话语后佯装惊讶，道：“我不认为你打得过他，他的体重至少有两个你。”

劳拉哈哈一笑，还以为汉尼拔是在担心自己，所以好长辈似的抬手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打架也不是按照体重来算的，我虽然个子小，可我比他灵活。你得给我一点信心，汉尼拔——我向你保证，你在我身边绝对安全。”

一个承诺，不是胡乱的承诺，而是个有底气的承诺。

汉尼拔面上不变，但实际上却感到了一丝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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