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别着急:会害怕,未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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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强争霸赛第二场比赛当天凌晨,我一个人在寒风中的看台上自顾自哭了很久,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将心情平静下来。我知道我不能再想关于那个人的事了,不能再继续这样了,人总得向前走。我得好好计划接下来的路该怎么办,如果说之前我还抱着动不动就觉得悲观绝望到想退学的心态,或者用提前毕业当做等同前者的一个借口,现在我得做调整了。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学到最多的东西,快速成长为优秀的小女巫,利用好我这一身同龄人少有的较强的力量……我得想想,一个人想,我不会再让我们家族被牵连的悲剧在迪戈里家重演。
我估计快到学生起床收拾吃早餐的时间,这才离开黑湖附近,悄声无息地回寝室,想把睡衣换下来,再洗漱一下和室友们一起去现场。
然而当我小心推开门时,偌大的房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即使是平时最邋遢的安吉拉也没有贪睡,窗帘被规整地束好,大朵阳光塞在四床凌乱不堪的床榻上,令我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我哪里也找不到她们四个,外面走廊和楼上休息室都没有,只好先回来换衣服。我取出床下的大行李箱,找到崭新的巫师袍换好,那是在我住院前迪戈里太太按照我旧衣服的尺寸量好了买给我的,他们早就想让我将旧袍子换下来了,我一直没同意,谁知道会是以现在这种方式。
崭新的袍子还带着染料浓厚的气味,兜帽和衣襟处赫奇帕奇的深黄色也呈现新而厚重的褐色泥土质感,不比我原来那件,沾染上血肉后被消毒水漂成淡淡的鹅黄。换上新衣服洗漱完毕的我又想起了彼得·潘,想到了过往,一时间陷入沉郁,只好望着皮箱上“cd”两个字母发呆。
不知神游多久,门被迪莉娅推开,我一眼便看到她那张憔悴的脸,她也一眼就看到了我,紧抿起唇。身后三个女孩看她杵在门口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纷纷探头,而当她们看到门边的我时,一个个或眼底疲惫,或眼眶通红的脸沉了下来。
“你们去哪儿了,我都没找到人,安吉拉今天起得真早,”我笑着笑着,意识到不对,“你们怎么了?”
迪莉娅黑着脸快步朝我走来:“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我着实呆住了。这要我该怎么说呢。
“我有点急事,出去了一趟。”
我吞吞吐吐。
“去哪里,干什么,去见谁!有什么急事非要半夜出去,明明十一点熄灯睡觉的时候你还在屋里看书呢,怎么大半夜忽然不见了!我凌晨两点起夜,屋子里一片漆黑,路过你的床,床单整齐,人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就这么忽然……忽然消失了,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吗!你知道我们几个找了你多久,有多担心你吗!特别还是在……在……”她的鼻尖红了,屏住呼吸,“在你经历过那种糟糕的事之后,万一你要再遇到什么坏事该怎么办!”
“等等,你们不会一晚上没睡都在找我吧!老天……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我惊得张大嘴巴,心底一凉。我当时并没想那么多,我以为自己会很快回来的,谁知道一去就过了这么久。当时我也正处于极度愤怒和悲痛之中,只顾得上自己,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我没想到会给她们添这么多麻烦。我没想到她们会这么紧张我……
“别再说这种客套话了,你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迪莉娅,不用理她,让她自己跟院长解释去。”
安吉拉看都不看我一眼。
“院长也知道了?!”
“你把院长也吓到了知不知道!她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去找邓布利多校长,上楼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我彻底坐不住了,我的天呐,永无岛上度过的这一晚,外界都发生了什么啊!
迪莉娅压住火气,一字一句地对我说:“我知道,从住院那个时候你的精神状态就不好,你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搭理我们,你觉得我们都理解不了你。开学之后你也只是在跟我们强颜欢笑,硬撑着自己已经恢复了,其实根本都没打算跟我们说你的心事,你就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我知道我们确实没办法真正理解你,你也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你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解决问题不需要任何人。好,你憋着吧,不说我们就不会问的,但你无论去哪里,做什么,平时至少该跟我们说一声吧!之前也就算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和贾斯廷、塞德他们在一起忙正事,院长也知道,大家都放心,不过昨晚你真的太过分了!而到现在你也不打算跟我们坦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彻夜不归,我认为你把我们四个都当成傻子在戏耍而不是朋友……”
我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们而是真的没办法说,如果我告诉你们,危险就会扩大……真的!安娜,安娜……”
四个女孩板着脸一个接着一个从我面前走过,在各自床前坐下,做最后的整理仪容。最先整理好的是安娜,可她完全不想将等待姐妹们的空闲时间用来听我解释上,将我视若无物。她等了一会,等到大家都收拾好了,便率先推门离开。她身后跟着安吉拉,迪莉娅,最后是一边给自己戴发夹一边慢悠悠走出门的埃莉诺。
我一把抓住埃莉诺的袍子。
“埃莉,埃莉,你最好了,我错了,你别生气……”
“别‘埃莉’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侧过脸,通红的眼眶面对着我,手上一点点用力,掰开我的手指,“我们今天不想理你,你继续自己闷声不响吧。”
最后房间里再次只剩我一个人。
我叹了口气,焦虑得快要疯了,根本坐不住,于是也起身急匆匆地去找院长解释。我出了休息室,却发现院长并不在办公室里面,该不会还在到处找我吧……我又想到迪莉娅跟我说院长还去找过校长,脊背便开始发凉。
先回黑湖的看台去等着吧,教授们早晚都会到的,到时候再听天由命吧……
产生了如此绝望的想法的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陆陆续续从礼堂出发的学生队伍开始往黑湖那边赶,看台上慢慢没有清晨那样空落落的了。我本想去寻埃莉诺她们,坐在一起,可当我真的在人群中寻到她们时我又犹豫了。现在她们应该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了。
厄尼和汉娜招手请我到他们那边坐,汉娜暧昧的笑容背后我该想到的,她和贾斯廷中间的空位本来就是为我留着的。在身旁好友的热切招呼下,贾斯廷仍然像平时那样笑得腼腆,可能今天汉娜做得太明显了,他抿着唇的笑容看起来让他平时不怎么明显的地包天有些显眼。
我感受到他的尴尬,我也挺尴尬的。
我穿过中间的走廊朝他们走去,眼前晃过一大片墨绿色的衣衫,那是斯莱特林的高年级们正在准备落座。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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