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定天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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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季节里的长夜冥冥，云开雾散换了皎月当空，寂寥夜幕点缀了烁烁星辰，众星拱月的银光挥洒，沉睡的古城铺上一层细细银纱。青石黑瓦，红砖灰墙，云雾散开前落了一场淅沥细雨，溅起地上尘土，带了战火硝烟的味道。律律凉风穿过一条条窄巷长街，卷起枯枝落叶，吹跑掉落在地的纸糊灯笼，飕飕呼啸，北风萧瑟。

黑漆漆的城，静悄悄的夜。

雨水冲刷北正路2号金身大佛的灰尘，残留了水花，月光照耀泛起波光粼粼。

二楼的窗户对着佛像眼角，窗帘被拉开，有个人影在窗前。

月亮的银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上身哧裸。张启山安静地站在窗前，眺望星空。他目光晦涩生硬，眼珠未动半毫，那双眼睛里见不到活人的气色。

“醒了？”

吴邪就睡在沙发上，掀开毛毯起来，他朝张启山走过去，那人动都没动，似乎不知道这房间里还有别人。

距离他三步开外，吴邪猛地站住脚，他右手往后一摸，他的窄包放在隔壁房间里，这会儿就穿了一件背心，哪里能藏了刀。吴邪往后退了一步，他半低下身子，浑身紧绷，目光警惕充满敌意。

“张启山？”

吴邪低喝，他手臂肌肉收缩，紧握双拳。

张启山依旧看着窗外，睫毛动了一下，视线垂下来，像看那金身大佛，又像在看黑蒙蒙的横街竖巷。他身上有很浓的寒气，吴邪靠近他时便感受到了，寒意刺骨的冰凉，阴森森、冷戚戚，一股子阴煞死气。

可能是吴邪这声低喝起了用，张启山缓缓转过头，他安静地注视吴邪，眼里深黑无光。

吴邪脚下在颤栗，他喉咙一紧，他说不出话。张启山的眼神不该是这样，吴邪受不住那淡若止水的目光，无关一切，又包容万千的沉静。

那个眼神……

“嘭——”一声巨响，房门被粗鲁地踹开，张日山冲了进来，他衣衫不整，衣服领子都扣错位了，一看就是刚刚从睡梦中爬起来。

房间里变得亮堂，北正路2号，灯火通明。

“佛爷？您醒了！”

看到窗前站着的人，副官先是一愣，随后惊喜大叫，刚刚吴邪散发出来的杀气都蔓延到楼底下去了，把他从半睡半醒中吓起来，他生怕是这房间里出了什么事，一看张启山醒了，他除了高兴啥都给忘了。

张启山微微点头，张副官小跑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吴邪瞥眼见他腰后别了一把匕首，吴邪忽地拔出匕首刺向张启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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