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破釜酒吧

阿塞尔坐在吧台上，吃一勺巧克力圣代，瞥一眼门口。

没办法，他知道海格今天会去对角巷，还会去古灵阁，他没有胆子去古灵阁等，就只能守在这里，海格要教哈利怎么进入对角巷，就会从这里经过，更何况，根据之前的情报，海格最喜欢这里的黄油啤酒。

半巨人喜欢的啤酒，阿塞尔也想尝尝，可惜调酒师拒绝给他任何馋了酒精的饮料，他只能去隔壁的弗洛林冷饮店买巧克力圣代，顺便不死心地问冷饮店的售货员，有没有黄油啤酒味道的冰淇淋，惹得服务员哈哈大笑，不过弗洛林冷饮店的服务员知道他要拿到破釜酒吧后，还是好心地送给他一个有冷藏效果的牛皮袋子，为了感谢她的好意，阿塞尔不得不多买了几盒，反正还不知道海格什么时候到，省的吃完了还得跑来买。

在阿塞尔吃完第一盒圣代之后，他那继承于母亲的敏锐，让他发现酒吧里另一个似乎也在等人的人。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二十四五上下，几乎用和阿塞尔相同的频率看向门口。

不同于阿塞尔的闲适，他的神情显得非常紧张，不像是在等待朋友或者伙伴，倒像是在严阵以待即将来临的敌人。

瞧，他紧张的手都在抖了。

“小鬼，你爸爸还没来？”

调酒师调完手头的最后一杯酒，看阿塞尔转来转去的脑袋和四处乱瞟的眼神，一副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样子，生怕他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开始和阿塞尔搭话。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大人，居然把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这样扔在这里，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还没呢，叔叔。”

阿塞尔果然被调酒师吸引了注意，不再四处乱瞟，嘴里含着圣代的勺子，含糊不清地答道，湛蓝的眼睛扑闪着，显得无辜又可爱。

“叔叔，你要不要来一盒，”阿塞尔从冷藏袋里拿出一盒草莓味的，沿着吧台推过去，“味道还不错。”

“哦，不了，小鬼，工时间我可是不能吃东西的。”

调酒师笑着拒绝了。

“哦，那好吧。”

阿塞尔将圣代塞回冷藏袋。

就在阿塞尔百无聊赖地吃完第二盒圣代的时候，救世主哈利·波特跟在海格身后终于推门进来了。

原本吵吵嚷嚷的酒吧在看到海格的那一刻一下子安静了，所有的巫师纷纷挂上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阿塞尔回想起之前特意调查过的海格资料，顿时心知肚明，这瞬间安静的气氛不仅是巫师对半巨人的不友好，更是因为海格当年的八眼蜘蛛杀人案，毕竟大多数巫师没有办法对抗八眼蜘蛛这种级别的生物，所以害怕海格这个能够操纵八眼蜘蛛的半巨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有调酒师笑得还算真诚，他举起自己正在擦拭的杯子，示意海格：“照老规矩，海格？”

海格用他巨大的手掌拍了拍调酒师的肩膀：“不了，汤姆，我正在给霍格沃茨办事呢。工期间不能喝酒，你知道的。”

说着，便“哈哈”笑了起来。

海格的这句话槽点太多，阿塞尔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既然是外出办事，就不要说出来啊，还附带着霍格沃茨，说什么给霍格沃茨办事，你这不是等于直接说给邓布利多办事吗，幸亏哈利·波特的身份迟早要曝光，不然海格这么一嚷嚷，所有人都知道他身边的男孩儿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儿了。

阿塞尔想起他之前从翻倒巷调查的资料，上面写得很清楚，海格的资料上说他拥有半巨人血统，上学期间因为杀人案而被折断魔杖，对龙有着无比的热爱，从小就想养一条，以及，为人直率坦诚。

最开始，知道自己要从这么一个曾经指挥八眼蜘蛛杀过人的凶残的半巨人手中，诱骗巫师界的小救世主签下婚契，阿塞尔还是很担心的，他制定了四五种计划，以及多条逃跑路线，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还佩戴了能够模糊五官的炼金产品——万一出事，它能够保证没人能够回忆起他的具体容貌，不过，现在看来，他真是想多了，海格哪里是直率坦诚，这分明是没心眼，外加藏不住话啊。

幸亏这是对手，不是队友。

胜利在望，阿塞尔实在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海格这才看见调酒师跟前还有一个长得很精致的小孩儿，“嘿，哈利，快来看，这里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你们应该能聊得上来。”

哈利·波特一路跟着海格走过来，一进门就看见坐在高脚凳上的小男孩儿了，一头金色卷发配上湛蓝色的眼睛，皮肤白净，看上去像个瓷娃娃，哈利想道，他看上去过的挺——养尊处优的，和我一样大的年纪，可他一定拥有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没准他过的比达利还要精细许多。哈利看着高脚凳上衣着光鲜的男孩儿，再看看穿着达利旧衣服的自己，感觉有些窘迫，也有些羡慕，最后还是朝眼前的男孩儿露了一个友好的微笑，“你好。”

就在哈利端详阿塞尔的时候，阿塞尔也在打量哈利。

比同龄人稍矮的身高，老旧的衣服，虽然是麻瓜界的名牌，但已经是三四年前的款式，阿塞尔随父母住在麻瓜界，对这些还是了解的，尤其是几年前，他曾经有过一件和哈利身上一样的衣服；手指不自觉的揪紧衣角——哈利·波特在紧张；漏在外面的手指有着不太明显的伤痕——哈利·波特在麻瓜界过的并不好；以及，过于明显的营养不良。

这是一个胆怯、害羞，甚至带些自卑的目标。

阿塞尔简直要开瓶香槟庆祝一下了，梅林的钻戒，今天的计划简直不要太简单！

在哈利和阿塞尔打招呼后，阿塞尔迅速调整面部表情，整个人用一种极其崇拜的神情看着哈利·波特，十分欢快地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还没等凑到哈利跟前，用一种十分夸张的语气跟哈利·波特表达自己是他狂热的粉丝呢，就被调酒师给抢先了。

“我的天哪，”调酒师在哈利·波特从海格身后走出来，就一直在仔细端详，最终确定了哈利·波特的身份，他十分激动，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这位是——这位莫非是——”破釜酒吧里顿了一下，众人无声。“哎呀!”调酒师小声说，“哈利波特——荣幸之至。”

阿塞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最后一句话，他还真以为这位调酒师是哈利·波特的真粉丝，感情这位也就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啊。阿塞尔在看到调酒师的下一步动后，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不过，意思得挺到位。

调酒师从吧台后边出来，大步朝哈利跑过去，迫不及待地抓起他的手，一时间热泪盈眶：“欢迎回来，波特先生，欢迎你回来。”

哈利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人会这么欢迎自己，听到自己来到巫师界，这位先生竟然激动得哭了出来，哈利一时愣在那里，接不上话。

破釜酒吧里的人顺着调酒师的目光都看向哈利·波特。海格也一直在笑着看他。接着椅子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破釜酒吧里的所有客人都纷纷起身，笑着朝哈利·波特的位置走去，有的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哦，波特先生，”阿塞尔跑在最前面，表情十分崇拜，声音也格外活跃，此时的他正在用自己瘦小的身板挤到哈利波特跟前，当然，因为他太小了，所以也没有人真的跟他挤，大家含着善意的笑容，看着这个与波特同龄的小巫师拎着他刚买的羊皮纸、羽毛笔和没吃完的圣代，急急忙忙地从高脚凳上跳下，穿过一个又一个对他而言过于高大的巫师，挤过一条又一条缝隙，只是为了赶在众人前面，跑来和哈利·波特——这位巫师界的英雄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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